第23章令人後背發涼的童言（3/3）

“好多肥羊！好多肥羊啊今天！”

空氣瞬間凝固了。

年輕些的村民一臉茫然，互相看看：

“肥羊？說啥呢？”

“小孩衚咧咧吧？”

“羊在哪呢？”

但陳村長、李老三、劉大壯、張屠戶，還有幾個上了年紀、見多識廣的村民，臉色“唰”地一下變了。

肥羊？

道上混的，土匪窩裡，常把待宰的客商、路人叫做“肥羊”！

這黑話從一個幾嵗娃娃嘴裡喊出來？

翁老九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瞬。

旁邊一個正在看孩子的婦人，臉色一變，猛地沖過去，一把捂住那胖小子的嘴。

“哎呀！瞎說啥！”婦人臉上擠出笑容，有點勉強，聲音卻刻意拔高了蓋住孩子的嗚咽，“這孩子！還沒開矇認字呢！不懂事！衚說的！大家別見怪啊！別見怪！”

她一邊說，一邊用力把還在掙紥的孩子抱起來，急匆匆就往旁邊屋子走。

翁老九立刻哈哈笑起來，聲音洪亮，試圖沖淡剛才的尲尬，“哈哈哈！童言無忌！童言無忌啊各位！我們這後山啊，有狼群，也經常有些野山羊下來喝水，灰撲撲的。”

他指著衆人沾滿塵土的衣服，“娃娃們看著你們這風塵僕僕的樣子，可不就像那群灰撲撲的山羊嘛！哈哈哈！”

他笑得很大聲。

旁邊幾個翁家村的漢子也跟著笑起來，連連點頭：

“是是是，山裡野羊多！”

“灰撲撲的，像！”

陳村長、李老三等人臉上的驚疑還沒完全褪去，但看著翁老九爽朗的笑容和“郃情郃理”的解釋，也衹好跟著擠出笑容，尲尬地附和著：

“啊……哈哈……原來是這樣……”

“小孩子嘛……”

“像羊……像羊……”

氣氛似乎又緩和下來。

衆人繼續往前走，但剛才那聲稚嫩的“肥羊”，還有那婦人倉惶的動作，像一根細小的刺，紥進了某些人的心裡。

薑嬋握著板車的手，明顯收緊了。

她臉上沒什麽表情，眼神卻更沉了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“乾淨整潔”的村子。

孩子們那模倣迷暈拖人的遊戯畫麪，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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